論「律」與「例」

逃犯條例風波，泛民念茲在茲要「伸張公義」，昨日有張超雄事件，之前又有楊岳橋等提出單次（即匪語「一次性」）修例、日落條款等。這伙人似乎（扮作）不知道中文「律」、「例」，英文 "law" 的意思。

律，清段玉裁《說文解字注》：「均布也... 律者所以笵天下之不一而歸於一。故曰均布也。」既云「法律」，則必須一視同仁，決不能度身訂造，「一次性」地針對。泛民等人諸多大律師，沒可能不懂這些常識。其實不止法律，科學上的 "law" 也必須是 universal。要是蘋果從樹上掉下來有一條 law，地球環繞太陽公轉要另一條 law，那就 law 不成 law，不是 universal law of gravitation 了。一條只能解釋蘋果掉下來而不能解釋香蕉掉下來的 "law"是沒有用的，因為沒有普適性。

「咁陳同佳案要點處理？」你問。難道就這樣由他逍遙法外嗎？是，正是這樣。

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完美，必有「漏洞」。這件事當然涉及中港台敏感政治問題，又牽涉其餘七百萬人福祉，這早有人提出，這裡撇開這點。這裡想說的是泛民的「修例癮」其實是他們的左翼「大愛」及信奉 utopia 的又一體現。他們認為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能夠（以及必要）百分百達至完美，但有普遍性的原則不可能完美處理每件事，於是他們不斷 bend the rules，就每一次特別情況作例外處理，最後例不成例，變成人治社會。每次修法這麼麻煩，泛民議員個個都是包青天，未審已知此人有罪，何不直接由立法會判刑？

不錯，包青天式社會正是很多人的理想社會。在包青天的世界，其實是沒有法律的，但「公義」必能伸張。包青天式的「公義」怎樣 scale up 到整個國家？只有把政府職權無限加大。這當然又是左翼的 utopia 了。放眼歷史，何曾有過這樣的 utopia？